我又对你一见钟情了

据我所知,温哥华消费最高的地方,在市中心海港一带。这一带有写字楼,有高级公寓,也有海景餐厅。

今天下午和朋友去了那边吃饭。听起来好像我朋友挺多,不过这个朋友就是昨天提到的那个,跟我特别蕾丝边的那个。

靠近斯坦利公园附近的海港,有两三家海景餐厅,在那儿吃饭的白人居多。你问我中国人都去哪儿高消费——他——们——在——粤——菜——馆——吃——皇——帝——蟹——

一顿就是五六百刀。而这边的西餐厅,稍贵一些的,一般人均三十几刀。我觉得就当地人的生活水平来说,这价格相当合理。

好歹还是露天的那种,靠在玻璃围栏边上,一低头就是波光粼粼的海面,看得我头晕。

我和朋友约在市中心见面,她到得稍微晚一点,我就坐在街边上等她。太阳本来是照在我脸上的,等到她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挪到大厦后面去了。那地方就叫city centre,没错市中心,毫无美感的命名,远比不上解放碑三个字。我一边等朋友一边打量来来往往的行人。洋妞真美,我还穿着毛衣呢,她们已经穿上了热裤和短裙,露出了光滑的背。今天风挺大的,风一吹,一个洋妞的裙子就给掀起来了。

人家当然穿了安全裤。

我看着行人,脸上就止不住散发出一种安详的笑。最近我都这种状态,觉得世界真美好啊,别人的幸福啊轮回流转最终也会成为我的幸福啊。差点就要立地成佛。

然后我朋友到了,因为我想看樱花,就跟她从市中心走到斯坦利公园旁边。可市中心的樱花早开早谢,比不上我在公交上看到的本拿比的樱花。

本拿比和温哥华这两个区之间有一条街,叫交界街。依然是毫无美感的命名。可这条街非常美,马路中间的隔离带上长着整整一街的樱花树,都开了,今天风大,风一卷,从街这头到那头,粉色的花瓣跟一阵雪似的,洋洋洒洒地飞起来,又落下去,在马路牙子边上堆积成粉色的地毯。

借用郁达夫的文章,就是槐花铺在地上一层细腻柔软的毯。

天空蓝得高远。

尽头传来海鸥翅膀的扑棱声。

我坐在公交上看到这样的一条交界街,脸上又浮现出安详的微笑。

所以说,市中心的樱花都开过了,看不到这样整街的景色,只能勉强看看偶尔一两棵开得晚的。

即使是一两棵,好歹也是老树,枝繁叶茂,层层密密,凑近了看,也是满眼都是花。

好看。

路上就看到这么一棵。花是粉白色的。

然后我们到了吃饭的地方,按我要求给我俩安排了露台的位置。我一坐下来就傻了——这海面晃得我有点晕船!

不过我可以扭过头不看,或者把脑袋抬高点儿只盯着天空看。

前菜点了生蚝,主菜是意面和海鲜汤。生蚝端上来,我俩西里呼噜吃了,吃完盘子被收走,我忍不住把脸往桌上一放、胳膊断了似的垂在肩膀两侧,然后大声啊了一下。

我朋友问我咋了。

我说太他妈爽了。

没爽多久,生蚝有点刺激胃,开始反胃了。

过了好一会儿主菜才端上来,我俩又西里呼噜吃了,再点了个甜点。

过了好一会儿,甜点来了。

西里呼噜吃了。

结账走人。

西餐厅嘛,是这样的。爽不过三秒,第四秒开始觉得味道有些齁,第五秒开始觉得上菜太慢,第六秒就想问:这菜做了吗?没做别上了。

好歹是个蛮高级的海港露台餐厅,我们怎么也得忍着不把这话问出来。

然后又去吃了冰激凌,从斯坦利走回市中心。我前段时间节食,胃特么给我饿小了!!!!战斗力大不如从前,我撑得不想做人,挂在我朋友身上走了一段路。我朋友说,我俩这样别人肯定以为我们是同性恋。

我说那可不!

然后我变本加厉地整个挂在她肩上。用下巴。

形态类似于那种可以挂在杯沿的茶匙。

然后又逛了一会儿街,我消化得还行,我俩告别,我坐地铁回列治文了。

这两天家里来了客人,三个北京阿姨。晚上还得陪她们吃饭,川菜馆,人均十刀的那种。虽然我撑得不行,但我还是得吃点儿,权当陪她们。

(这真不是借口)

点的番茄炒鸡蛋,酸辣土豆丝,醋溜白菜,毛血旺。

那筷子鸡蛋一入口,我的脑海就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

什么前菜主菜,什么生蚝熟蚝,说到底世界上最好吃的还是我嘴里这口带着番茄甜酸酱汁的滑嫩炒鸡蛋、带着米醋和干辣椒气息的爽脆土豆丝、用豆粉勾了芡的多汁白菜、还有这饱含麻辣汤汁的鸭血,啊。

结果显而易见,我刚消化了一点,这就又撑了。

于是和阿姨们选择不坐公交,走了半小时回家。

夜里和国内的超级好朋友一边视频一边画下周作业的草图,发现自己把爪型的桌腿画得跟溜冰鞋似的,不禁对着视频爆发出丧尸般的狂笑。

楼下阿姨问我干啥呢,哇哇哇的。

她们还问我有对象没,还教我如何在二十五岁之前处到一个满意的对象。

这些事陆陆续续做下来,我消化得也还算可以,就困了,于是洗洗干净爬进被窝。

写流水账。

再坐起来把这个饱嗝顺畅地打了。

闭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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